边境密林中的刮风寨
第三天,我们步行去茶坪地。茶坪地因靠近老挝边境地区,基本无人居住,是被遗忘的古茶树聚集地。最近几年,才有人发现了这里的古茶树。刮风寨的名声像它响亮的名字一样,开始在茶人的心目中刮起一股旋风。
刮风寨是一个瑶族聚居村寨,距易武乡政府32公里,距老挝边界仅2公里。刮风寨茶山在易武七寨中海拔最高,在1700米左右,是老茶树保留最完整的寨子。2001年公路修通之前,基本与世隔绝。刮风寨的居民属于蓝靛瑶,这一支系在中国已经很少了。这里生长的几乎都是树龄上百年的古茶树,高的有5、6米高。刮风寨的茶,无论外形、感觉、香气都与一般意义上的易武茶有所不同,茶汤比麻黑、落水洞一带的滋味要浓烈很多,有一定的野性,蜜香混合花香,香气很足,气味独特。由于茸毫很多,初汤稍显浑浊,茶汤颜色较深。口感细腻顺滑,稍有霸气,回甘很持久,越到后面,甜味越足。
来云南之前就知道,刮风寨之行将是最艰难的旅程。进去时,我们分了三个梯队,带了馒头等方便食品,走了差不多一半路程时,大家坐下来休息,吃点东西。这之后,第一梯队走得太快,突然就不见了踪影,大声地呼唤,森林没有回应。许松凭记忆,判断我们走错路了,他来过两次,印象中应该沿着溪流前进。四五十分钟的路白走了,我们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头再走。
路找到了,终于看到了茶坪地!远远地,只见对面山坳中间有一个草棚,远远看到草棚中已燃起了一堆火,这是采茶人休息和做饭的地方。
附近,有一股山泉水汩汩流过。刮风寨的小伙子正在做午饭。他们用带来的米和肉,再用山中的野菜烹饪。小伙子动作麻利地做饭,芭蕉花剁碎,原来是取花心煮汤。最后,一整张大大的芭蕉叶在火上轻烤,再撕成几片,发给每个人,捧在手心里就成了饭碗,小伙子说,烤蕉叶是为了让叶子柔软不破,捧在手心吃饭喝汤都好;筷子是小蕉叶杆做成,翠绿的一把。大家围坐地上,开始抢饭。毕竟走了4个小时,肚子早饿了。
茶树坪有很多大茶树,但是,要想亲眼目睹,还要再爬一段很陡很滑的沙石坡,上到山顶,才可以看到。茶人王龙说,他和徐总上去看到了很多大茶树,但是路太艰难,我们是无法上去的。
回程依然艰辛。走过小河,走过倾斜的落叶山道……终于走到了摇摇晃晃的木桥边,终于可以把手中的拐杖扔掉了!我们坐在河边休息,却没有想到,我们以为走完了的道路,却还有一座山需要翻越……
躺在勐海宾馆中,想起下午回程途中,我们用茶树坪的山泉水泡鲜茶叶,茶汤那么地鲜美,一切的辛苦仿佛都不复存在了,那鲜甜与柔美的滋味,在唇齿间,久久不散……
来源:西部开发报
作者:陈玉莲